一切,所有。
我跟小乔的争执,怨恨,针锋相对。
所有的错误,都是从那开始。
我抖着手抓住沙发边缘,摇摇晃晃站起身。
再眼前一黑,又狠狠栽倒了下去。
助惊慌地上前搀扶我:「傅总,您没事吧?」
我看向他,突然感到巨大的茫然无措。
我吃力地开口:「我想见见小乔。」
助沉默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办:「我有……我有很多的话,想要跟她说。」
回应我的,只有满室如同深渊的无尽的沉默。
我在一刹那间,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。
我瘫坐下去,抖着手捡起小乔的照片。
照片捂进怀里,单薄而冰凉。
我这一生,再也无法将爱的人,抱进怀里。
那个温热的,鲜活的。
会红着脸说爱我,会冷着脸说恨我。
会抱住我,会埋怨我,会质问我。
再到后来会恨极了说要跟我离婚的人。
我这一生,再也无法见到。
不配见到。
我死死抱住照片,再也控制不住,哽咽出声。
回不去了,永远。
解释,忏悔。
道歉,和解。
永远不会再有。
如同沈母说的那句:「你的废话,我不想听。」
我的爱人,她再也听不到我的话。
那句「对不起」,我穷尽一生,再也送不出去。
南城的雪化了。
窗帘拉开,阳光倾泻而入。
而我知道,我这一辈子,再也见不到光。
那天,沈母跟我说:「如果真的愧疚难过,以死赎罪才是最大的诚意。」
她说得对。
我该去找小乔了。
曾许下的承诺,我食言了。
温心又来找了我。
她在外面嘶声哭喊,求我再借她些钱。
温家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。
温父住在医院里,每天需要高额的医药费。
而温母以前过惯了肆意挥霍的日子,现在也旧习难改。
她偷走温心姐妹俩凑的钱,跑出去全输光了。
温父病情恶化,等着交钱进抢救室。
我听到,温心在外面痛哭的声音:
「求傅先生再帮我这一次。
「您需要我怎样做,我可以继续的,我可以比以前表现得更好。」
我隔着窗户,看向外面。
再关上窗,隔断了外面所有的声音。